目 录
故事简介 ...
故事主要人物表 ...
一、高山上有一汪泪水 ...
二、佛爷爷也会动情 ...
三、桂花娘娘扭腰肢 ...
四、命运的铁蹄 ...
五、从没离开过你 ...
六、无情的驿站 ...
七、神秘的母系氏族部落 ...
八、不要回头看自己的影子 ...
九、越过千年尘嚣 ...
十、为什么念出咒语 ...
十一、白骨也在燃烧 ...
十二、含笑花 ...
十三、把欲望封存 ...
十四、那一年腥风血雨 ...
十五、妖娆蛇女 ...
十六、永生永世的纠缠 ...
十七、别让阴谋靠近 ...
十八、远方脚印 ...
十九、流出的是血 ...
二十、挂在悬崖上的影子 ...
二十一、前世的那一次回望 ...
二十二、人肉客栈 ...
二十三、欲望无穷的怪物 ...
二十四、无数次追问 ...
二十五、看我手中宝刀 ...
二十六、往事如歌 ...
二十七、你不想回来了吗 ...
二十八、会诅咒人的石头 ...
二十九、说过要回来的 ...
三十、在冷风中挣扎 ...
三十一、烈马狂飙 ...
三十二、时光里的少年 ...
三十三、请叫我一声妈妈 ...
三十四、越轨情缘 ...
三十五、不会再冷漠 ...
三十六、最初的甜蜜畅想 ...
三十七、听到山茶花的呻吟 ...
三十八、地狱的第十九层 ...
三十九、月光是时光的影子 ...
四十、给我一双会飞的翅膀 ...
四十一、触摸茶马古道 ...
四十二、古老的经文 ...
四十三、记得那叫《强盗歌》 ...
四十四、叫醒冰封的记忆 ...
四十五、道不尽红尘千古劫 ...

《普洱茶的时光咒语》 二十二、人肉客栈

     云南驿这个茶马古镇,总会在幽冥的夜里沉沉睡去,只剩下夜虫低鸣;可当夜虫们也都不敢乱鸣的时候,就说明有些危险的事情要发生。

     小子英已经长到十岁了,可总爱尿床。桂花娘娘在起来给她换床单的时候,发现老干草那富有节奏的鼾声嘎然而止;院子里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响动!

     桂花娘娘手里攥了一把杀猪刀,到院子里察看动静。

     月华把一层银霜铺洒在院落,使院子里栩栩生辉。桂花娘娘的手,抚过木碓的碓头。她感觉手上粘了些粘粘乎乎的东西,是血!

     她确信,马槽后面躺着的,似乎还在微微蹙动的黑影,就是老干草的尸身。

     十年来,经过桂花娘娘和小老伟的苦心经营,“常来马栈”扩大了好几倍,成了“常来客栈”。常来客栈不但可以同时落宿好几个大马帮;连官吏邮差、商客僧侣、贩夫走卒,都可以在这里享受到干净的客房和美味的菜肴。而一直蹲守在大门口的老干草,则是过客们可以安然入驻的最好保障。

     谁会和这个不问世事的老头子过不去呢?

     黑暗中传来一个男子的粗吼:“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在抓逃犯呢!”

     “哎哟!怎么敢妨碍差爷办理公务呢!只是我们家的老干草呀!一辈子没娶婆娘没儿没女,每逢天阴下雨,关节就疼痛,还常年患有肺痨病。你说他这么艰难地活到七十多岁,容易吗?是哪个缺德鬼,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送他上路了?差爷们可得为我办理办理这桩公务哪!”桂花娘娘边说边迈着碎步,扭着腰肢,朝暗处的那个黑影靠了过去。

     “再敢声张,连你也……”

     那个黑影的话还没说完,桂花娘娘的杀猪刀已经出手,把他的前胸后背刺了个对穿。

     另一个躲在暗处的黑影,用惊愕的口吻说:“你敢杀人?”

     桂花娘娘并没有停下手脚。她抬起腿,朝被她刺中的黑影蹬去,拔回了刀,反手一撩,削下另一黑影的脑袋。

     顿时,鲜血在院落里狂溅横流。

     天上的月亮不会说话;如果月亮会说话,它也会高声尖叫,不再敢满怀激情地把月华铺洒在人间的每个院落。

     还在打鼾沉睡的小老伟,被桂花娘娘轻轻推醒。

     “哥,我杀了人!”

     “杀了人?杀了什么人?”小老伟跟着桂花娘娘到了院子里。

     “有两个蹲伏在院子里抓逃犯的官差,杀了老干草。我气不过,就宰了他们。”

     借着月光,小老伟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哪是什么官差,是两位军爷。”

     “你别管他们是官差还是军爷。如今我杀了人,可怎么办呀?”桂花娘娘满脸焦愁。

     “还能怎么办?我把这两头猪扛到厨房里去,给你炼油!啧啧啧!这吃皇粮的人,满肚子的肥油,浪费了可惜!”小老伟满不在乎。

     “这满院子的血渍该怎么办呀?就是杀头猪也没这么多血!”

     小老伟突然计上心头:“杀猪?对!我再去猪圈里抓一头猪来杀。明早客人们醒了,看见这么多血,也不会怀疑。”

     桂花娘娘找来被褥席垫,给老干草装殓完毕,抬到后院置放起来;而后到厨房里,割那两位军爷的尸身炼油。

     小子英迷迷糊糊地醒来,站在院子里看。她见老伟舅舅拖来一头猪,正攥了刀要杀;那猪却一下子挣脱了,满院子乱跑。小子英害怕那乱跑的猪会撞倒自己,就跑到楼上俯身朝下看。

     小老伟满院子追着猪跑。那猪拱开虚掩的大门,蹿了出去。他才发觉大门一直都没有关好,后悔不已。

     门外传来那只猪悲惨的嚎叫。一个彝人壮汉揪着猪耳朵,把猪拖进了院子里,问小老伟:“要杀猪是吧?”

     小老伟疑惑地点了点头。

     “打一盆血旺水来。”

     小老伟忙跑到厨房里,打了一盆冷水,放了些盐巴在水里,端了出来。

     那彝汉一手揪着猪耳,把猪甩起,按压在院子里的石磨上,单腿跪住;另一只手夺过小老伟手中的杀猪刀,照猪胸使劲捅进去,一按刀把。猪血哗啦哗啦,全部流到血旺盆里。那猪没哼几声就哑了,蹬着腿作出最后的挣扎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小老伟盯着这手脚麻利的彝汉发呆。

     桂花娘娘跑了出来,关紧大门,问那彝汉:“镇上蹲守着好多官兵,是在抓你的吧?你还有空在这里杀猪?”

     “什么?有官兵?”那彝汉一楞,转身想走。

     桂花娘娘一把扯住彝汉:“官兵早就安置好了。你跑不了的,快跟我来!”

     那彝汉还在犹豫:“我不想连累你们。”

     “我自有办法。”桂花娘娘把那彝汉拖进厨房,让他爬到烟囱上面一个储放杂物的木架上。她安置老彝汉以后,又弄了一些麂子肉干巴和饭团,垫着脚尖塞了进去给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桂花娘娘忙去开门。

     一个军将带着一伙官兵闯了进来。

     见小老伟在剖猪肚,那军将嘶哑着声音问:“半夜三更的杀猪?”

     凭这口嘶哑的嗓音,桂花娘娘认出了军官。这军官就是带兵烧杀自久寨子,又抓捕过慧贞老尼的蒋柄堂。

     桂花娘娘捺住心里的仇恨,略微镇静了一下,平缓地说:“有一头猪病了,怕传染给别的猪;就连夜杀了。”

     蒋柄堂问随行的人:“没有安插军士到这家客栈来吗?”

     一随从回答:“每家客栈都安插了人手的,不知道他们溜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一行官军到厅堂里就座,蒋柄堂吩咐:“弄些酒菜来。”

     桂花娘娘麻利地给官军上了酒菜。

     蒋柄堂边吃着牛肉干巴,边问桂花娘娘:“怎么吃起这牛肉干巴来,感觉是在吃人肉?你不是用人油来炸牛肉干巴给我们吃吧!”

     “大人是在开玩笑吧?把牛肉品出人肉的味道来了!大人吃过人肉吗?”

     “有没有一个壮实的中年彝人来过这里?”

     “有啊!有!每天都有不少的彝人来这里落宿,他们都长得很壮实。大人说的是哪一位?”

     蒋柄堂在油灯下展开一幅画像,对桂花娘娘说:“看仔细了,这逃犯是从定远县自久寨子漏网的,曾经谋害过税官的盐匪,名叫勒查。”

     “我听说过这事。都十多年了,大人还在为这事费心?”

     “我想忘了他,可他却每天都惦记着我,在暗处盯着我,总想找机会来谋害我。”

     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官兵迅速冲到院子里,摆好准备擒捕的架势。

     蒋柄堂摆摆头,示意桂花娘娘把门打开。

     桂花娘娘不情愿地开了门,边开边说:“这个夜里可真不平静,比马锅头起得早的人可真多。”

     一伙彝人挤进门来。官兵们立即从四面围抄过来,把刀架在了每一个彝人脖子上,呼喝着:“谁都别动,动者死!”

     一名头巾上挽着英雄髻的少年彝人,用彝话制止了试图拔刀抵抗的其他彝人。

     官兵举着火把,将来人的脸庞一一照过以后,向蒋柄堂报告说:“大人,没有我们要抓的逃犯。”

     蒋柄堂已经看清了那领头的少年,作揖说:“原来是凤氏土司的儿子凤如松,误会了。”

     那英武的少年,已经从蒋柄堂嘶哑的嗓音中辨认出他来,还礼说:“大人可真够辛苦的,半夜三更的还要忙着抓人。听说大人已经荣升参将了,不要事事都亲自动手,有些事嘛!是可以交给下属去办理的。您也该享享清福了。”

     “命里该辛苦的,没办法。”蒋柄堂边应承着,边邀请凤如松等人进屋。

     桂花娘娘和小老伟,忙着把彝人们所乘骑的马匹牵到马厩里饲喂。小子英也回屋睡觉去了。

     蒋柄堂一边邀凤如松等人入席,一边说:“凤首领半夜三更的才来投宿;莫非是乘风高月黑的,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凤如松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罗骛部彝人,在历朝历代都是三十七部彝人中最彪捍的部落;要想做什么事情,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么?”

     蒋柄堂和凤如松对饮了一盅以后,试探他说:“罗骛部彝人确实个个都是好汉,连首领走夜路,都只带少数几个娃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迤西道上虽然凶险复杂,又有谁敢来招惹罗骛部的人。”

     “不敢隐瞒大人,这迤西道上,还确实有不怕死的人。”

     “哦!怎么回事?”

     “我奉家母之命,到腾越去买些婚聘所用的珠宝;没想到让一群亡命的山匪嗅到了气息,多次找机会对我下手;幸好有朋友及时通报了消息,才得幸免于难。我们昼夜兼程,逃避那群人的追踪,赶到云南驿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才敢落脚;没想到还巧遇大人,哈哈哈哈!”

     蒋柄堂吩咐在一旁伺候的桂花娘娘:“去,多备些酒菜来。”

     凤如松说:“先开一间房,给娃子们好好睡上一觉。有官老爷在这里,也不怕那些山匪路霸了。”

     蒋柄堂热情地说:“我深知你们彝人的规矩:招待主人的时候,不可冷落了娃子,才能显出诚心来。让他们也和我们一起喝几杯吧!”

     凤如松保持一贯的爽朗:“哈哈哈哈!大人,心意我领了。只是我的这些娃子们,一路上为我担惊受怕的,没少劳累。这会儿有大人在,心里塌实了,就让他们补补瞌睡吧!我和大人痛饮到天亮,怎么样?”

     “好!”蒋柄堂吩咐其余官兵守住大门。他自己和凤如松推杯问盏,喝了起来。桂花娘娘安排凤如松的随从休息去了。

     俩人都是千杯不醉;尤其是凤如松,越喝越来劲:“听说蒋大人不遗余力地追捕一名要犯,是想要从他口中,查问一块五彩宝玉的下落?……还有人说,蒋大人很急切地想要得到这块宝玉,是用来铺垫升官发财之路的。呃……”

     蒋柄堂阴沉地说:“呵呵!每一件事情,一旦落入了赶马人的口中,传来传去,就变成了神话故事……”

     不知不觉天色发白。

     一个起早给马匹钉马掌的马锅头,突然叫了起来:“有人从后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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