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故事简介 ...
故事主要人物表 ...
一、高山上有一汪泪水 ...
二、佛爷爷也会动情 ...
三、桂花娘娘扭腰肢 ...
四、命运的铁蹄 ...
五、从没离开过你 ...
六、无情的驿站 ...
七、神秘的母系氏族部落 ...
八、不要回头看自己的影子 ...
九、越过千年尘嚣 ...
十、为什么念出咒语 ...
十一、白骨也在燃烧 ...
十二、含笑花 ...
十三、把欲望封存 ...
十四、那一年腥风血雨 ...
十五、妖娆蛇女 ...
十六、永生永世的纠缠 ...
十七、别让阴谋靠近 ...
十八、远方脚印 ...
十九、流出的是血 ...
二十、挂在悬崖上的影子 ...
二十一、前世的那一次回望 ...
二十二、人肉客栈 ...
二十三、欲望无穷的怪物 ...
二十四、无数次追问 ...
二十五、看我手中宝刀 ...
二十六、往事如歌 ...
二十七、你不想回来了吗 ...
二十八、会诅咒人的石头 ...
二十九、说过要回来的 ...
三十、在冷风中挣扎 ...
三十一、烈马狂飙 ...
三十二、时光里的少年 ...
三十三、请叫我一声妈妈 ...
三十四、越轨情缘 ...
三十五、不会再冷漠 ...
三十六、最初的甜蜜畅想 ...
三十七、听到山茶花的呻吟 ...
三十八、地狱的第十九层 ...
三十九、月光是时光的影子 ...
四十、给我一双会飞的翅膀 ...
四十一、触摸茶马古道 ...
四十二、古老的经文 ...
四十三、记得那叫《强盗歌》 ...
四十四、叫醒冰封的记忆 ...
四十五、道不尽红尘千古劫 ...

《普洱茶的时光咒语》 三十九、月光是时光的影子

     这几天阿朵不见了,朱殷感觉心烦意乱,让温照生带人四处去找。

     温希才跌跌撞撞地回到昆明的芦茶坊,哭倒在朱殷面前:“我和老三去普洱府驮运茶叶,准备运到藏区去。自恩乐返回景东的途中,马帮遭遇了漫天飘来的五彩云雾。云雾过后,老三和一些赶马哥都中了瘴毒,发摆子。我用尽各种办法使他们苏醒了过来。可是,老三还没恢复,又染上了麻风病。马帮到达南涧以后,老三说不能让麻风病在马帮中间传染开来,就离开了马帮,不知去向了;谁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我只能让马帮在南涧休整,自己赶回昆明来,找您去亲自引领马帮。”

     朱殷扶起温希才:“叔叔,快起来;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老三年轻健朗,病好以后他自然会回到马帮中来。我正想到藏区去打听家父的下落,只是这些日子以来,让一些重要的事给拖住了。您老人家奔波了一辈子,全身是病;也该歇下来养养身体、治治病了。我想让您留在昆明,替我打理芦茶坊。我带上您的儿子温照生到藏区去历练历练,您看怎么样?”

     温希才平静下来:“照生这孩子,自小跟随马帮走过不少路;又跟着老爷您长过不少见识,可以做马锅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出发以后,您就派人到定远去,把婶婶接过来,好好过几天舒坦日子。”

     “我想吃刀含梦做的菜,她人呢?”

     朱殷一阵心惊:“刀含梦?叔叔,您有她的消息吗?”

     温希才也很惊讶:“什么?她没有找到您吗?我在普洱找到了她,让她到昆明的芦茶坊来找您,她没来吗?”

     朱殷恍然大悟:“阿朵?一定是阿朵!她说她叫阿朵!叔叔,她是不是已到中年,有些发胖,着布朗人的装束?”

     “唉!老爷呀!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已经到了这个岁数;难道刀含梦还能和当初一样吗?她流过产,得过瘟疫,又为了躲避官家的追捕,藏身在深山里好几年,还被茶农们误认为是‘枇杷鬼’的化身;自然会脱胎换骨,没有了原来的模样。怎么?您嫌弃她了?”

     朱殷心如刀绞。原来,当初的那个刀含梦,一直镌刻在他的心目中;直到刀含梦真的出现在他身边,悉心地照料着他;他还是浑然不觉。记得刀含梦曾经说过,许多年以后,她会变得让他认不出来。没想到,这句话真的应验了。

     温希才点点头,又说:“我明白了。刀含梦外表随和,内心却很孤傲。她想看看您能不能把她认出来;如果您始终认不出她来,终究还是会嫌弃她,去另谋新欢的。”

     朱殷痛苦万分:“这些日子,有许多事情牵绊着我。没想到,最重要的事情倒让我给错过了。找!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温照生领着人回来了,对朱殷说:“老爷,阿朵在几天前上街买菜的时候,有人见到她被几个壮汉打晕以后,绑走了。”

     “什么?”朱殷感觉不妙。难道官府已经探明了刀含梦的身份,把她拘捕了?

     他请武老爷到衙门里探听消息。

     武老爷没有给他带回来刀含梦的消息;却告诉他,桂花娘娘已经被判处剐刑,无法翻案;即日就要行刑。是由原来任过黑盐井提举司、现任臬台司的洪大人监刑。

     朱殷方寸大乱,忙请武老爷去巡抚官耀文的府宅,给小子英通报消息,让她想办法救人;他自己连忙赶到北校场去察看情况。

     观刑的人潮都在涌往北较场。在百姓们的心目中,桂花娘娘是一个手刃恶吏的女英雄,人人一睹为快。不少人编了一些故事,把她演绎成叱咤风云的绿林女杰。

     朱殷看见,跪在刑台上,就要接受剐刑的,是刀含梦。他差点晕倒。

     刀含梦满脸浮肿,嘴角流血;咿哩哇啦地想要冲他叫喊,却叫不出声来。很明显,她嘴里被想要掩盖真相的刑吏塞进了铁胆。

     朱殷不顾一切,冲开衙役的阻拦,闯进刑场,指着洪大人破口大骂:“狗官!你官越做越大,事情却越办越糊涂!这个受刑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吴陈氏(桂花娘娘)!你身为臬台司,却不勘明犯人身份,胡乱执刑,草菅人命。”

     坐在洪大人身侧的刑幕大叫:“快把这个擅闯刑场的人拿下!”

     不等下令,几名虎差早已经把朱殷按翻在地;但朱殷仍然在大骂:“天地昭昭、乾坤朗朗。你们错杀无辜,连老天爷也容不得你们!”

     洪大人大叫:“打他的嘴,叫他不能胡言乱语!”

     刑吏用刑板抽打朱殷的嘴,抽得他满嘴喷血;可他仍然在大骂:“昏官!你不察问清楚,错判错杀!不但在阳间乌纱难保;就连下到地狱,阎王爷也会判你做一头千刀万剐的猪!”

     洪大人喝止了刑吏,问朱殷:“你说这刑犯不是吴陈氏,那她是谁?”

     “她是……”

     这一问,倒把朱殷给问住了。如果他说出刀含梦的真实身份来,也是个死罪。朱殷回头望了望刀含梦。刀含梦正平静地看着他,使劲摇了摇头。

     洪大人举起一根签子:“恶徒朱殷,擅闹刑场,辱骂本官,死罪……”

     刑幕干咳了几声,洪大人忙改口:“本是死罪,念在你曾为部堂解过燃眉之急,运送贡品进京;先将你收监,来日再审。”

     衙役们押走了朱殷。百姓们拥挤着争看刀含梦受刑。刽子手一刀一刀地割着刀含梦身上的肉,刀含梦一次又一次地惊悸颤抖;却无法出声,痛苦万状。

     每割下一片肉来,刽子手就举着这片肉,绕场一周,大声报着所切割的刀数;而刀含梦仍然在喘气,心脏仍然在跳动,鲜血仍然在喷溅。

     直到第一千刀,刽子手才利索地割下了刀含梦的心脏;她才咽了气,那瞪直了的眼睛才慢慢合拢下来。

     官唯抱着晕厥过去的小子英,满大街疯跑。由于过度紧张,他的腿脚渐渐不听使唤,不时跪倒摔倒。街上聚了一大群小孩子,好奇地跟着他,围绕着他看。

     小子英牙关紧闭,身上的热度,一丝一屡地在丧失,逐渐发凉、变冰;官唯灼热的汗水滴在她身上,也温暖不了她。她的面色和身上皮肤的颜色,由苍白变成紫青,又由紫青变成乌黑。

     终于一步一趋地捱到了芦茶坊,官唯大叫:“朱殷大哥,朱殷大哥,你快出来帮帮我!”

     温希才出来,见官唯抱着人事不省的小子英,惊讶地把他扶进了店内。

     “快让朱殷大哥出来,快救救她!”官唯抱着小子英,声嘶力竭。

     “唉!你该去找郎中,怎么上这儿来了?”温希才紧锁眉头。

     “我找了好几个郎中,他们都说她已经死了。”

     温希才用手指探了探,小子英已经没有了鼻息;抹开她的眼皮,瞳孔已经发散。

     “她的确已经死了,多可惜!”温希才摇了摇头。

     “她不会死的。不会!你快叫朱殷大哥,让他救救她!”

     “死了就是死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家老爷能够救她呢?”

     “我妈妈说过,如果小子英有个什么闪失,就来找朱殷大哥。”

     温希才疑惑:“你妈妈……她怎么会认识我们家老爷?”

     官唯不想和他解释,他把小子英放在柜台上,“噌”一声拔出了刀,逼问温希才:“朱殷在哪儿?”

     “他早已到迤西去,引领庞大的马帮进藏区去了。”温希才仍然在摇头。

     官唯瘫软下去,没法站立起来。

     温希才怕这样一闹,围观的人多了,会影响店里的生意;就命人把官唯和小子英都抬到了后院的阁楼上,让小子英平躺在床上。

     官唯稍稍平静下来,对温希才说:“老人家,听说常常走马帮的人,能从寨子里的祭司身上,学到一些奇怪的法术,让人起死回生。”

     温希才无奈地说,“咳!那都是没有根据的传言,不可信的。”他边说边动了动小子英,见她的身子还没有开始僵硬,就扶她坐起,让官唯用拳头使劲捶打她的后背。

     官唯怕小子英温香软玉的身体,难以经受猛拳,不敢重捶,只敢轻拍。

     温希才把耳朵附在她的后背,听到她在被捶打时,胸腔里好象有些动静;就瞪着眼睛对官唯吼叫:“想让她活过来就使劲地打呀!”

     官唯一急,咬紧牙关,死命地捶。

     捶了几下,小子英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

     官唯狂喜,一阵猛捶,终于又让她哼出了一声。

     温希才听到她能出声,知道有些希望;忙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让她扑在床上,让官唯托住她的头,掐她的仁中,又轻拍她的后背。

     小子英咳出许多血痰和黄色的胃液,逐渐有了气息。

     温希才让人熬了桂圆汤,叫官唯喂给她喝。

     她清醒过来,见自己躺在官唯怀里,气息微弱地说:“哥哥,我已经死去了,你不该让我又活过来。”

     温希才说:“傻姑娘,你要是死了,你妈妈怎么办?”

     小子英说:“我妈妈……她在哪儿?”

     官唯轻柔地说:“你妈妈已经没事了,她很想见你。等你养好了身体,我就带你去见她。”

     许多官差涌进了芦茶坊,坊内顿时混乱起来。

     温希才跑下楼来问:“差爷,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领头的差官一本正经地说:“官耀文贪赃受贿,已经被查办。他们家族的所有亲属,一律在案。我等奉部堂之命,前来缉拿官唯和吴子英。”

     温希才摇着头说:“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差官大怒:“满大街的人都看见他俩进了芦茶坊,你却说没见过?”边说边想挤上楼去搜。

     温希才为了给官唯赢得回旋的时间,纠缠着官差说:“差爷,他们真的没有来过,街坊们都是胡说的。”

     差官见他倚老卖佬,不胜其烦,一脚踹翻他就往楼上冲。

     温希才不愧是老江湖,在倒地的同时,已经把活动的木楼梯使劲扳了一下;使木楼梯错了位,顶端只能刚好搭住楼板。

     官差们一涌上楼梯,楼梯坠落,全部摔倒在地上,叫嚷着扶起楼梯往楼板上搭。

     官唯在楼上,已经把楼下的情况听得清清楚楚。急切之间,他也来不及多想,打开后窗,见楼下的盘龙江江面上停靠着几只小船,他就抱起小子英,从窗口跳了出去,落在船上,解开缆绳,抡浆急划。

     云津渡口人多嘴杂,有人大叫:“要犯划船逃走了!”

     差官听到喊叫,怕上当,把人分成两伙;一伙上楼,一伙冲出小院子到江边察看。

     官唯的船只朝对岸飞速划去。岸边的官差张弓搭箭,一通乱射。

     官唯挪过身来,想为小子英挡住乱箭。小子英却塞了一块小手帕在他的手里,叫一声“哥哥快走!”就把他推落水中。

     官唯为躲避乱箭,一个猛子扎到水底;再浮上来时,见已经没有飞箭再射到水中来。他露出头,扳住船帮,见小子英身上已经被插了好几箭,鲜血横流。

     小子英安详地平躺在船上。

     岸上的官差见官唯露头,又是一通乱箭射来。官唯捏住小子英给他的手帕,钻入水中,潜到对岸;跳上岸,消失在人潮中。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茶魁娘子小子英的事。有人说,四季鲜花开不败的昆明,在小子英死去的那一天,盘龙江两岸的花瓣纷纷飘落,铺满了一整条江。载着小子英的小船,顺着江水漂移到了滇池,停靠在睡美人山的脚下。小子英和沉睡了千百年的睡美人一起,在水波的推摇下,进入了美妙的梦乡。

    


云南思茅普洱源茶厂 三生缘茶坊
昆明直营店地址:昆明市云南印像城21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