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故事简介 ...
故事主要人物表 ...
一、高山上有一汪泪水 ...
二、佛爷爷也会动情 ...
三、桂花娘娘扭腰肢 ...
四、命运的铁蹄 ...
五、从没离开过你 ...
六、无情的驿站 ...
七、神秘的母系氏族部落 ...
八、不要回头看自己的影子 ...
九、越过千年尘嚣 ...
十、为什么念出咒语 ...
十一、白骨也在燃烧 ...
十二、含笑花 ...
十三、把欲望封存 ...
十四、那一年腥风血雨 ...
十五、妖娆蛇女 ...
十六、永生永世的纠缠 ...
十七、别让阴谋靠近 ...
十八、远方脚印 ...
十九、流出的是血 ...
二十、挂在悬崖上的影子 ...
二十一、前世的那一次回望 ...
二十二、人肉客栈 ...
二十三、欲望无穷的怪物 ...
二十四、无数次追问 ...
二十五、看我手中宝刀 ...
二十六、往事如歌 ...
二十七、你不想回来了吗 ...
二十八、会诅咒人的石头 ...
二十九、说过要回来的 ...
三十、在冷风中挣扎 ...
三十一、烈马狂飙 ...
三十二、时光里的少年 ...
三十三、请叫我一声妈妈 ...
三十四、越轨情缘 ...
三十五、不会再冷漠 ...
三十六、最初的甜蜜畅想 ...
三十七、听到山茶花的呻吟 ...
三十八、地狱的第十九层 ...
三十九、月光是时光的影子 ...
四十、给我一双会飞的翅膀 ...
四十一、触摸茶马古道 ...
四十二、古老的经文 ...
四十三、记得那叫《强盗歌》 ...
四十四、叫醒冰封的记忆 ...
四十五、道不尽红尘千古劫 ...

《普洱茶的时光咒语》 三十一、烈马狂飙

     见老板危险,朱丹早已捏在指间的一枚飞石甩了出去,击中那税官的手腕。

     那税官惨叫一声,手中的利刀落到地上。他急切之间猛踢老板一脚,想把老板踢开,朝楼下飞逃。可这踢出的一脚,却反而让老板那肥胖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塞住了楼梯口,使他难以脱身。

     两名彝女持刀照税官劈来。税官跳起,踢开了一名彝女。又变换步伐,反手夺过另一彝女手中尖刀,照她刺来。

     朱殷的长烟锅出手,勾住税官手肘;朱丹再发飞石,击中税官手腕。税官手中的刀再次掉落。温希才伸手接住掉落的刀,回手朝税官砍来。

     税官在剧烈的挣扎之中,没有躲开,背上被温希才劈出一个大血口,疼得大叫了起来:“楼上的人造反啦!”

     这一叫喊,逼迫朱殷使出狠招;他沉重的铁烟斗朝税官狠狠砸去。税官脑袋开花,闷声倒地。

     朱丹也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把彝女们按住的另一名税官捅死。捅完以后,他一翻手腕,却发现手中握着的,是他敬献给多依妹的那把户撒刀。他惊讶失声:“多依妹……多依妹的刀……楼下是多依妹……”

     朱殷等人一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拖开被楼梯扶手卡住了的胖老板,涌下楼去。

     朱丹也从死去税官的身上,抽回户撒刀的刀鞘,跟了下去。

     支撑木板楼的木柱上,拴了几头牛。一名税官已被多依妹割去下体,躺在地上呻吟。其余税官并不在意楼上的吼叫,而是专注地追逐撕扯多依妹;每一次都能从多依妹华贵的彩衣上揪下一大把珠翠银泡来。他们恶俗地亵渎着她,戏谑挑逗着她:“呵呵!咱哥几个劫财又劫色,象在做梦一样。”

     多依妹被扯开了衣襟,露出了柔嫩润洁的上身。她因手中宝刀已被抢走,只好在牛肚子下面钻来钻去,周旋躲避。

     朱殷等人愤怒到了极致,各执兵器追杀税官。

     税官们看见冲到楼下来的人很多,都不敢迎斗,纷纷钻过芭蕉丛,往山坡上飞跑。

     一名税官绕到楼前,想要牵马逃走。胖老板和酒楼的姑娘们早已等在那儿;还没让他跑近,就迎上前去一通乱砍乱剁,剁得他血肉成泥。

     多依妹扯了一片羊毛披毡,遮住受伤裸露的上身,朝山坡上飞跑。朱丹追了上去。

     朱殷和温希才等人,见朱丹和多依妹是朝税官们逃跑的方向奔去,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也追了上去。

     山坡上,江风猛烈地推摇着漫山遍野的荆棘丛。荆棘丛长满了细碎的小叶,一朵朵乳白色的小花在带尖刺的枝条上绽然怒放。多依妹象白花丛中含血吐艳的玫瑰,紧闭着殷红的嘴唇,不断跃起,跨过低矮的花簇朝前狂奔。荆棘的尖刺挂拉着她的肌肤,使她那忧愤的血珠四处飞撒。血腥味伴随着苦刺花的暗香,在风中弥漫。

     朱丹追上了多依妹,跪在她的面前,双手托着户撒刀,呈现给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尊贵女主。

     多依妹怆然看了朱丹一眼,接过户撒刀,扭身在荆棘丛间跃起,继续疯跑。

     朱丹跳起来,追过去拉扯她。

     她回身用刀柄猛撸朱丹,迫使朱丹退却,转身又跑。

     朱丹还想再追,却被赶上来的朱殷、温希才等人拖住。他痛心疾首地大叫:“大哥、二叔,多依妹不再理我了!想必是她知道了我和凤索林订亲的事,恨我了,一句话也不肯对我说。”

     朱殷说:“傻弟弟,她割去了自己的舌头,往后无法再说话了。”

     朱丹痴痴地看着多依妹跳动远去的背影,不甘心,却又很无奈。

     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吼叫。那声音异常洪亮:“哎哟!痛死我了!”

     众人赶紧跑上前去看。

     慌乱躲避朱丹的多依妹,踩着了一个枕着长刀、躺在草坡上睡觉的男子。她呆呆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男子衣裳褴褛,头发和胡子缠绕在一起,象一蓬乱草。

     朱殷认出了那男子:“柏叠大哥,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柏叠也认出朱殷来:“原来是朱殷兄弟,幸会了!有鹰犬一直在追捕我,我打算到江北去躲避一些日子,正在这儿歇脚呢!却被这姑娘把踩了我一脚。”

     躲在荆棘丛中的两名税官,一听到大盗柏叠的威名,吓得钻出荆棘丛,不要命地撒腿狂奔。

     朱丹抱住愣在一旁的多依妹:“多依妹,别再一个人到处乱跑了。你惊魂般的容貌,会给你带来灾祸的。跟我回燕子坞去好吗?愿意做我的婆娘就做我的婆娘,愿意做我的阿姐就做我的阿姐,我决不勉强。”

     多依妹不理他,推开他又跑。

     温希才劝阻朱丹:“老三,别太勉强。她心绪太乱,等过些日子,或许她会来找你的。”

     柏叠和朱殷拱手告别:“兄弟,我该过江去了。日后我会到燕子坞去找你,你可要准备一些好酒好菜。”

     朱殷依依不舍:“大哥保重!燕子坞有的是好酒好菜,还有一些值得交往的朋友。”

     柏叠朝江边去了。

     江凤送来一股浓烈的烟味,朱殷等人回头看去,山腰间那座酒楼已经燃起熊熊大火。胖老板和姑娘们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点燃了酒楼,正在砍伐竹子准备扎竹排渡江。他们远远地朝朱殷等人挥手告别。

     好多官差飞马驰来。一匹马的后面,拖着被他们用缰绳套住的多依妹。两名引官兵前来的税官,指着朱殷等人说:“这几个人是大盗柏叠的同党,抓住他们!”

     朱殷一行纷纷抽出兵刃,叫嚷着迎官差们杀了过去。

     在远处瞟见情况的胖老板和众彝女,也都纷纷杀了过来。

     朱丹不顾一切往前冲,连连抛出飞石,击打那名骑马拖着多依妹的官差。那官差有些本事,挥钢刀不断荡开飞石;他来人势众,估计难敌,纵马朝江边飞弛。

     朱丹大步追上那官差的马,跳上马去,抱着官差摔了下来。那马继续拖带着多依妹,在江边狂奔。

     正要泅渡过江的柏叠,猛见一匹疯跑的烈马后面,拖着那名踩过自己的彝女,在江边的碎石上飞荡。柏叠扔掉长刀,大步追上那匹马,扯紧缰绳。那马一摆头,把柏叠拖带着离开地面。大盗柏叠有的是好手段,他凌空腾起,双腿夹住马的脖子,随马一起飞驰。

     朱丹没理会那名随他一起滚落的官差。他死死追了上来,攥紧了拖带多依妹的缰绳猛扯;却被拖着翻滚在江边的浅滩,和多依妹一起,在水花上飞荡。

     柏叠一只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去抠马的眼睛和鼻子。那烈马疼痛难忍,疯狂摇头,轰然摔倒,前蹄踩进柏叠的肚腹。柏叠肠血冒了出来,惨嚎不止。

     朱丹翻滚起身,用脚蹬着马的屁股,张嘴咬断了牵扯多依妹的缰绳。烈马再度踩着柏叠跃起,朝远方奔去。

     朱丹扶起鲜血淋漓的多依妹。多依妹却推开他,跌跌撞撞跑到柏叠身旁,抱起了饱受重创的柏叠。她滚烫的泪珠决眶而出。

     官差们见朱家众人和胖老板等人拼杀得凶狠,无法占到便宜;就纷纷兜转马头,想要逃跑。

     江边响起了“呜--呜”的牛角号。居住在金沙江两岸的华竹部落彝人,驰马朝四面八方赶来,围堵着众多官差,不容他们逃出报信;又纷纷劫了他们的马匹,穷追死堵,斩杀四处奔逃的官差和税官,直到把他们纷纷驱赶到江中。江水中的旋涡,冲卷着惧死的官家鹰犬们,咆哮远去。

     掠杀结束,众人跑过来察看柏叠的伤情。多依妹拥着柏叠,拔出户撒刀,怒视着围过来的众人。

     朱殷对朱丹说:“柏叠大哥快不行了,你去把多依妹劝走,我和大哥说几句话。”

     朱丹轻摇着头说:“我要是这会儿过去,她真会杀了我。彝家人最敬重勇猛无畏的人,她要让柏叠在她怀中死去。”

     截杀完毕的人群,站在萧索的风中,眼睁睁看着柏叠在多依妹的怀中痉挛挣扎。多依妹冰凉的泪珠滴落在柏叠脸上,似乎又让他安静了下来;他凄惨地瞪着晚霞飞渡的长天,呢喃自语。

     凡在云南惹下事端的人,都爱逃往金沙江以北的云贵川三省交界之地。那里山高路险,贫瘠苦寒,官兵难以搜剿。胖老板和姑娘们扎好了竹筏,又用吹得圆滚滚的羊皮囊捆在竹筏的四周,准备渡江。他们向华竹部众彝人和朱殷等人告别:“各位好汉,我们虽然素不相识,却生死与共;但愿他日还能再相见。”

     朱家的众人也一一和众彝人告别:“来日到定远县燕子坞来,一起喝上几杯。”

     多依妹在众彝女的劝说下,抱着奄奄一息的柏叠上了竹筏,和胖老板等人一起渡江而去。

     翻卷的洪波巨浪,揉碎了满江的残红,也搓揉着朱丹那残破不堪的心绪。他久久凝视江面,期待着多依妹能有一次含泪的回眸;可多依妹紧紧抱着被江水泡得越来越冰凉的柏叠,没有抬起头来。

     朱家众人燃起篝火,裹着羊毛披毡,在潮腥的江边过了一夜。当朝阳披泻下来,这些惯于远足的行者,唱着山歌,沿弯弯曲曲的盘山道路返回燕子坞。

     “头发窠里生露水

     草帽顶上下白霜

     三个石头搭眼灶

     就地挖个洗脸盆”

     金沙江两岸,山形异常陡峭。在山路上行走的人,可以听得到崖对面的人唱歌;可当下到箐底再走到崖对面去,却要走上一整天。温希才指着大江对岸,那近在眼前的陡峭山壁说:“你们看!”

     众人看去,江对岸是云雾缠绕的山壁。云崖上面的霞光中,多依妹纵马驰骋在山巅的草坡上,狂飙而去。

     有没有一种容颜

     能留住善变的时光

     让期盼的眼神不再苍凉守望

     有没有一种歌声

     能叫醒如梦的往事

     让过客的脚步稍稍放缓

     还记得来时的路上

     我浅浅的笑意吗

     别以为毅然离去以后

     就会象种子那样飘落他乡

     如果我闭上了凄然湿润的双眼

     你的背心就不会微微发凉

     如果你的脚印渐去渐远

     我在月下的剪影不会被越拉越长

     那些班驳如石的记忆

     真的会被风吹淡吗

     当我在细雨后的清晨

     急不可待地挣开芽苞

     抽出青涩的芽蕊

     你不会听到我微弱的求救吗

     下一个雨季到来的时候

     你还会再记起我来吗

     你不再回来了吗

     官府曾经多次派兵追剿罗婺部彝人的叛乱;但其他彝人部落的反叛也在此起彼伏地展开,使官府疲于应付,没有办法铲除罗婺部的残余势力。同时,罗婺部内部一直内讧纷争,惊魂跌宕。没过几年,年老的凤阿爱撒手离开人间;而她的丈夫常应运却正当壮年。常应运娶了东川禄氏家族的一个女子做婆娘;有了姻亲作为后盾,他挥刀清理凤氏家族的族裔,取代了罗婺部大鬼主的地位,收纳了二十四马的属地。凤索林也在这次灾祸中死于非命。自宋朝以来,雄霸了滇中几百年的凤氏家族从此湮没。

     常氏家族掌控了罗婺部以后,骄奢淫欲,残忍盘剥子民;又和有着凤氏血裔的慕连府那氏土司纷争不断;还常常举兵抗击官府。官府联合周边的土酋势力,把常氏家族驱赶到金沙江以北,使罗婺部进入了由流官治理的开明时代。

    


云南思茅普洱源茶厂 三生缘茶坊
昆明直营店地址:昆明市云南印像城213号